联系我们
24小时咨询热线： 4006666666 什么“人世富贵花”，美得过南宋宫殿花木画？
发布时间：2025-05-05 点此：179次
我国古代花鸟画中的寓兴，是指在所画物象上寄寓、投射人的情感、品质，既可所以标志、比方，也可所以情感、情思上的奇妙相关。比较西方的静物画，我国古代的花木画更重视体现其与人情感之间的联络，例如梅兰竹菊寄寓了文人雅士的翩翩正人之风，牡丹、芍药则烘托着王公贵族的富有富丽。花木画的寓兴特质，也形成了我国所特有的花木文明，从《诗经》《楚辞》到唐诗、宋词，都有很多对花木的吟咏描绘。
在《寓兴：花木的图像史》一书中，故宫博物院书画部研究馆员、中心美术学院博士王中旭选取了很多我国古代花木画，除了从绘画的视点对其画面布局、设色、笔触进行解读，更进一步探求了画中之物在诗词歌赋中的踪影、在花木文明中的人物。
本文则节选了其间《南宋宫殿花木小品》一节。
《寓兴：花木的图像史》，作者: 王中旭 著，版别: 上海书画出版社 2021年1月
原作者丨王中旭
摘编丨肖舒妍
南宋宫殿花木画较为昌盛，文献中记载的画家人数和现存画作的数量皆突然增多。从现存画作的装裱方式来看，南宋宫殿花木画的昌盛或与册页、团扇等小品画的盛行有关，契合了南宋宫殿崇尚细巧精巧的审美兴趣。南宋宫殿花木画的风格多归于精工设色一路，有的在边角或隐蔽处有简略的画家署款，代表画家有林椿、马远、马麟、李嵩、鲁宗贵、朱绍宗等。
《葡萄草虫图》页，南宋，林椿，故宫博物院藏。
林椿（生卒年不详）系淳熙年间画院待诏，师法赵昌，《画继补遗》称其“傅色得法”，《图绘宝鉴》亦称他“傅色轻淡，深得造化之妙”。林椿《葡萄草虫图》取葡萄累累垂挂之部分，树叶朽蠹多洞，枝叶藤蔓间伏有蜻蜓、螳螂、蝈蝈、金龟子四种昆虫，尺幅间极尽精微之能事。本幅左下署“林椿”款，署款和葡萄、昆虫的概括用笔均较纤细，赋色浓艳冷静，绢底纹路较粗且绢色偏暗，色墨沉于绢内，或是林椿偏前期的著作。
《果熟来禽图》页，南宋，林椿，故宫博物院藏。
《枇杷山鸟图页》，南宋，林椿，故宫博物院藏。
林椿还有《果熟来禽图》页、《枇杷山鸟图》页别离绘果实现已老练的林檎（又叫来禽、沙果）、枇杷树之一枝，山雀、绣眼别离休息枝头，果实、树叶以清丽高雅的色彩晕染，躲藏概括线，杰出树叶虫洞朽蠹之痕迹。其间《果熟来禽图》页（以下简称“故宫本”）本幅左下署“林椿”款，署款与林檎树概括用笔俱为粗笔，冷静有力；《枇杷山鸟图》页虽无款，可是与前图风格类似且为同一套，故判别亦为林椿笔。
此二图造型精确，笔法精工，赋色清雅，应为林椿老练时期的著作。台北故宫博物院另藏有与《果熟来禽图》构图类似的团扇（以下简称“台北故宫本”），裱工右上有题签曰：“黄筌《苹婆山鸟》。”二图比较较，能够发现故宫本鸟雀茸毛、树叶朽蠹的形状等都体现得更为精密传神，台北故宫本相对草率并且失去了部分细节；故宫本右侧斜伸出来的树枝在结尾略向上折，山雀的头部微向上，眼睛也向上张望，出现出上升的动势，让画面充满了盎然的活力，台北故宫本右侧斜伸而来的树枝向下折，山雀头部向上的动态削弱，特别是眼睛以墨笔圈点，故而失去了故宫本中的动势和活力。由此估测故宫本应为台北故宫本的祖本。
《梅石溪凫图》页，南宋，马远，故宫博物院藏。
马远（生卒年不详）系光宗、宁宗朝画院待诏，以画山水闻名，一起亦善花鸟。其《梅石溪凫图》页绘水崖边梅枝倒垂、凫鸭游过之景，契合苏轼“春江水暖鸭先知”的诗意。图中瘦劲的树干以侧笔双钩概括，内以墨染，梅花有粉红、白二色，契合范成大《梅谱》所说的江梅（又叫直角梅、野梅）开于“山间水滨荒寒清绝之处” 和“花稍小，而疏瘦有韵”的特色。本幅左下岩石间有“马远”署款。
《白蔷薇图》页，南宋，马远，故宫博物院藏。
马远《白蔷薇图》页取蔷薇花之一枝，蔷薇花以俯、仰、侧等多种视角描绘，花瓣以细笔淡墨勾，再以白粉染，藤黄色及白粉染花蕊，细察可知叶之概括是以琐碎的细笔点成，以杰出锯齿的特色，在精微的笔法中体现出天然造化之活力。本幅右下有“马远”署款。此图用笔较细，与马远山水、人物画笔法不类，徐邦达称“乃知远之相貌有多种款式”。
《依云仙杏图》页，南宋，马远，台北故宫博物院藏。
马远《依云仙杏图》页绘一枝杏花从左下斜伸而出，杏枝以细墨笔双钩，内以水墨及淡褐色染，杰出了光泽感；杏花呈未开、欲开、半开、全开等多种形状，富于改变。本幅左下有“臣马远画”署款，笔迹较细，与《白蔷薇图》署款类似。本幅右上有宋宁宗皇后杨氏题诗：“顶风呈巧媚，浥露逞红妍。”下钤坤印及“杨姓笔墨”印，本幅左钤有“交翠轩”印。
《层叠冰绡图》轴，南宋，马麟，故宫博物院藏。
马远之子马麟（生卒年不详）于南宋理宗朝供职画院，其《层叠冰绡图》轴绘三梅枝自画右斜出，构图疏简高雅，梅枝清癯瘦劲，枝头梅花或含苞或盛开，敞开的花瓣皆呈层叠状。此图本幅左边有宋宁宗皇后杨氏题“层叠冰绡”四字，“冰绡”即薄透如冰、皎白如雪的丝绸，描述梅花之精巧、华贵，如同是用薄透皎白的丝绸剪出来的相同。本幅上还有杨氏题诗曰：“浑如冷蝶宿花房，拥抱檀心忆旧香。开到寒梢尤心爱，此般必是汉宫妆。赐王提举。”笔迹与马远《白蔷薇图》上杨皇后题诗类似，钤“丙子坤宁笔墨”“杨姓之章”印。“汉宫妆”借用了南朝宋寿阳公主梅花妆的典故：南朝宋武帝之女寿阳公主卧含章殿檐下，有梅花落额上，成五出花，拂之不去，三日方洗去，宫女竞相效法，此妆即梅花妆。据项鼎铉《呼桓日记》，他曾见马远所画四条屏梅花，别离是白玉蝶梅、着雪红梅、烟锁红梅和绿萼玉蝶，每幅皆有杨氏题诗，其间不只《绿萼玉蝶图》中的杨氏题诗与马麟《层叠冰绡图》同，并且该图亦书有“层叠冰绡”四字和钤有“杨姓之章”印。马远四梅图屏笔者不见，或是后人依据马麟四梅图屏伪制而成，据此可知马麟《层叠冰绡图》体现的应是绿萼梅。绿萼梅为梅诨名种，以花萼呈绿色得名，范成大《梅谱》记：“绿萼梅，凡梅花跗蒂皆绛紫色，惟此纯绿，枝梗亦青，特为狷介，好事者比之九疑仙人萼绿华。”此图中花萼呈淡蓝色，应是绿色颜料掉落所造成的。
《蕙兰图》页，南宋，马麟，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收藏。
马麟《蕙兰图》页（原名《兰图》）绘蕙兰一株，一干五花，构图简练，造型精巧，用笔劲利，花、叶色彩一浓艳一秾丽，比照明显。本幅下署“马麟”款，笔迹与《层叠冰绡图》附近。黄庭坚曰：“至其一干一花而香有余者，兰也；一干至五七花而香缺乏者，蕙也。细叶为兰，阔叶曰蕙。”可知此图所绘应为蕙。
《橘绿图》页，南宋，马麟，故宫博物院藏。
马麟《橘绿图》页绘树枝上柑橘由绿转黄之进程，黄橘皮是在白粉的基础上再敷淡黄色，现在黄色颜料有掉落，本幅署“马麟”款。秋季霜后柑橘由绿转黄，向来是诗人吟咏之目标，如屈原之“青黄杂糅，文章烂兮”，李德裕之“华实变黄，动江潭之秋色”等，可知此图不只体现了天然造化之理，还与诗意相通。
《夏日花篮图》页，南宋，李嵩，故宫博物院藏。
李嵩（1166-1243）在光宗、宁宗、理宗三朝供职画院，其《四季花篮图》页（四幅）别离绘竹篮内插好的春、夏、秋、冬四季花木，花木调配层次丰厚、匠心独具，画法精工写实，赋色艳丽清雅。宋代卖花者多以花篮盛之，如《梦粱录》记暮春时节“卖花者以马头竹蓝盛之，歌叫于市，买者纷然”，李嵩所绘明显并非街市随意叫卖的花篮，而是精心修饰过的插花艺术，与其宫殿画家的身份相符。其间《夏日花篮图》（一般名《花篮图》）描绘有蜀葵花、栀子、石榴、萱草（金萱和红萱）、夜合花。花之蕊瓣萼梗、开合俯仰，叶之头绪纹路、向背屈伸，都描绘得细腻生动，其间石榴树叶和秋葵叶有枯朽和蠹洞痕，本幅左下有“李嵩画”署款。《冬天花篮图》（一般名《花篮图》）体现有茶花、绿萼梅、腊梅、水仙、瑞香，本幅左下有“李嵩画”署款。还有《春季花篮图》（一般名《花篮图》）于绘碧桃、蔷薇、垂丝海棠、连翘和林檎花，本幅右下有“李嵩画”署款。
《吉利多子图》页，南宋，鲁宗贵，美国波士顿艺术博物收藏。
鲁宗贵（生卒年不详）为理宗绍定年间画院待诏，其《吉利多子图》页绘石榴、葡萄和柑橘。石榴果皮疤痕斑斓，部分果皮破开，显露新鲜的浆果，描绘葡萄所用的紫褐色彩现在有点偏暗，柑橘皮青黄杂糅，黄色颜料有掉落。石榴、葡萄皆有多子的涵义，柑橘之圆形标志团圆，色黄似黄金，涵义吉利。本幅左绿叶上有“鲁宗贵”署款。
《菊丛飞蝶图》页，南宋，朱绍宗，故宫博物院藏。
朱绍宗（生卒年不详）亦供职南宋画院，其《菊丛飞蝶图》页在尺幅间描绘了黄、白、红、紫四种色彩的菊花，品类丰厚，灿若文锦，花间有蝴蝶、蜜蜂飘动，出现了秋色之明媚、芬香。本幅左下有“朱□□”署款，后二字绢有脱落，裱工右上有清宫“朱绍宗《菊丛飞蝶》”题签。
除有画家署款的外，亦有部分佚名、精工鲜艳的南宋花木小品保存了下来。按体裁分，一类是牡丹、海棠、荷花等唐五代就已出现的传统体裁；另一类是兰花、水仙、瓶花等宋代新出现的体裁。
《牡丹图》页，南宋，佚名，故宫博物院藏。
《牡丹图》页绘紫红色牡丹，一茎三花，涵义吉利，疑为牡丹名品魏紫。北宋欧阳修《洛阳牡丹记》载后周宰相魏仁溥院中有牡丹为“千叶肉红花”，称魏花，北宋钱惟演称：“人谓牡丹花王，今姚黄直可为王，而魏花乃后也。”欧阳修等宋人于诗中亦屡次说到魏紫，与姚黄并称。清余鹏年《曹州牡丹谱》记：“魏紫，紫胎，肥茎，枝上叶深绿而大，花紫红。”并称北宋周师厚所记载的都胜即魏紫。此图中牡丹花的色彩为紫红色，茎肥，叶深绿，与魏紫的特征相符。
《海棠蛱蝶图》页，南宋，佚名，故宫博物院藏。
《海棠蛱蝶图》页体现了风吹海棠之一枝的景象，海棠叶、花在风的吹拂下摇向一侧，蝴蝶也似乎受惊在风中飘动，画面动态感强，独具匠心。
《出水芙蓉图》页，南宋，佚名，故宫博物院藏。
《出水芙蓉图》页以精密的线条、清丽的色彩体现了荷花“出淤泥而不染”的神态，硕大的荷花简直占有了整个团扇的画面，莲蓬、花蕊、花粉、花瓣、荷叶、茎都被精密地予以出现。北宋周敦颐《爱莲说》称“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，濯清涟而不妖，中通外直，不蔓不枝，香远益清，亭亭净植，可远观而不行亵玩焉”，将荷花的形状、色彩、香味与正人的道德联络起来。此图亦经过对荷花形、色的细腻描绘，杰出了其清雅尊贵的特质。
《秋兰绽蕊图》页，南宋，佚名，故宫博物院藏。
楚国屈原、西汉司马相如辞赋中的兰均指泽兰，宋人对兰草与泽兰、兰与蕙都有明晰的区别。宋及今后所说的兰多指兰草，又称幽兰。此外，兰因花敞开的时节不同又有春兰、秋兰之分，如南宋罗愿称“江南兰只春芳，荆楚及闽中者秋复再芳，故有春兰、秋兰”。兰花进入图像与文人的审美意趣休戚相关，墨兰是宋代文人画家喜欢体现的体裁，也影响到了宫殿画家的创造。《秋兰绽蕊图》页以墨笔勾兰草概括，再填以浓艳的色彩，特别杰出了兰叶概括的虫蚀蠹缺之态，不只造型较为生动，并且点明晰秋季的时节。本幅现无作者款印，中上钤有“交翠轩印”，此印又见于马远《依云仙杏图》。对幅有乾隆御笔题诗：“写兰反《楚辞》，亦足终古矣。底识其为秋，疏叶护冷蕊。意出常人表，或远代其子。”说到该画应有“马麟《秋兰绽蕊》”之类的底识，并以为该画或为马麟之父马远代作。
原作者丨王中旭
摘编丨肖舒妍
修改丨张进
导语部分校正丨 陈荻雁
告发/反应
